前天正在吃晚餐,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Costco打来的,说有人在Costco晕倒,医院。患者在等救护车期间苏醒,要求打我电话。因为我是记者,患者想将他所有的经历告诉我写成文字,提醒大家,纽约的情况非常糟糕。
在这个电话采访及跟踪过程中我被震惊到了。下面是我整理的采访实录。
大约三天前即3月18日,患者开始干咳伴低烧,偶尔有痰。因这段时间特殊,患者打了四通不同电话要求测试新冠肺炎,但所有电话接线员都告诉他,没有直接接触确诊病例,病情又不够严重,无法安排测试。没办法,患者只能自行在家。发病第三天即3月20日,感觉好了很多,加上家里需要补充食物,患者戴上N95口罩去Costco准备采购些东西。期间突感窒息,随即晕倒。病人30多岁,平时健康,无任何基础病史,不抽烟不喝酒,每天在家运动,已在家办公一周。晕倒后病人很快苏醒,苏醒后发现Costco的工作人员围着他帮助抢救,但此时他手脚完全不能动,有人尝试扶他,一碰,异常疼痛,而且无法正常呼吸,只能大喘粗气,也只能说一些简短的话。Costco较少人戴口罩,包括工作人员。患者也提醒人们远离自己,戴口罩。(编者注:请大家尽量不要去Costco这种大型超市,实在要买东西,一定戴口罩手套,买完就走)
送到急诊室(即ER),患者仍然全身疼痛,不能碰,打吊针时针穿过皮肤患者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。打了吊针后,情况开始好转,期间也取了样安排新冠肺炎测试,即3月20日测试。当天晚上,ER护士让病人回家,并说24-48小时能出结果,患者说自己一定是得了新冠肺炎,希望给药,但护士说ER里只有护士没有医生,他们的职责只是帮助病人恢复生命体征,恢复后就让患者自行回家,后期治病找自己的家庭医生。我问患者,ER是不是每个人都戴口罩,患者回答是大部分人都戴,但他们也只是带普通医用口罩,不是N95,穿雨衣一样的防护服。没办法病人当天晚上只好回家,为免传染给其他人,患者选择步行回家。
晚上我也打电话联系在疫情科工作的医生朋友,和她沟通此情况,并提出自己的一些疑问。她给出我更震惊的消息。一、别的地方不清楚,但纽约市48小时内一定出不了结果,有些甚至4、5天才出结果。二、不是医生护士不重视这个病,是没有防护服,也没有N95口罩,现在什么都缺,连普通医用口罩也缺。就说他们院,估计再过几天就什么都没了。三、检测能力有限,她身边已经好几个医生出现症状,也不让检测,一样是因为症状的严重程度不够。四、不用担心,这个病80%会通过自身免疫力自愈。(编者注:我毫不客气的批评了朋友,正是美国政届和医届太麻痹大意,不够重视太造成今天这种局面)我又连线了其他几位医生朋友,有位朋友反映她很重视,早早开始戴口罩,但被上司质问为何要戴口罩,制造恐慌?原来人性的弱点也是不分国籍的。好在民主社会,上司也不能限制下属不准戴口罩。医院规定必须人人戴口罩,朋友的上司还特地向她道歉。
夜晚,我久久无法入睡,整个通宵,窗外响彻救护车的警笛声。
第二天患者联系医生,所有医生不是暂停营业,就是不接受新患者。此时我们查到硫酸羟基氯喹和阿奇霉素可以治新冠肺炎,但在美国,没有医生的处方,无法得到这两种药。在这期间,我又收到两位确诊患者的信息,一位纽约市从检测到出结果三天时间确诊,一位新泽西州昨天去检测,今天出结果确诊。而上文我提到的病人已过48小时,仍未得到结果,但和另两位病人沟通,几乎确诊无疑。无论联系上家庭医生,或者联系V-doctor(在线医生),还是联系不上医生的,无论结果已显示阳性,还是等靠待结果中,结果都一样,就是医生不会给你开任何药,需要病人自己在家靠自身免疫力治愈此病,除非情况恶劣,医院收治治疗。虽然我们都觉得太扯蛋,如果新冠肺炎能靠自身免疫力治愈,还会几个月时间就传遍全球吗?但医生朋友告诉我因为这个病还没有经过完全论证的药出台,所以如果不是很严重,不会给药。
写到这,我心情沉重,这三位患者已让朋友从中国寄药,作为记者,我无法评论中国美国医疗系统的好坏,因为我不是专业人士。但这个病显而易见,没有人能独善其身,只要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还存在这种病毒,全世界都可能又从头来过,因为病毒可以从任何地方再传遍世界。遇到这样的疫情,在最初的阶段,“束手无策”“混乱”可能是无法避免的。但是如果大家尤其是政届医届的高官们能够更早更重视一点,情况是不是会好很多了?疫情开始后,世界上出现了很多模式,最受称赞的就是台湾模式(大家可以自行上网搜索“新冠肺炎台湾模式”,本文不深谈),其实就是当权者尽早重视,尽早防疫。台湾在武汉刚爆出新冠肺炎时,就马上派人飞到武汉实地了解情况,很快回去报告情况严峻,在当时台湾还没有一例的情况下,台湾开始进入严控状态,改造边境检测系统,所有外来人员无论是不是疫区来到台湾均需隔离14天。
在武汉疫情严重时,世界各国尤其华人寄给武汉及中国很多防疫物资,包括口罩。当时纽约各大华人社团也发起捐赠,号召大家寄各种防疫物资回中国。现在中国控制得很好,也不再缺防疫物资,其他国家包括美国沦陷了。希望平凡的我们也能为纽约尽一份力,不出门是最好的良药,也是对别人对自己最负责的态度。纽约需要大量的防疫物资,包括医用口罩、N95口罩、护目镜、防护服及呼吸机等。在此我呼吁纽约当初屯口罩的朋友有医院,中国的朋友有愿意的也请帮助我们:
如果您是厂家,可以售卖给纽约州,联系--,或发电子邮件至COVID19suppliesesd.ny.gov如果您是善心人士,医院,多少不限,医院医院:收件人:WeihongLu